债券市场出现了一轮“莫名其妙”的快速下跌,短短一个多月的交易时间里,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已经上行了35BP,一度突破4%的历史高位。在此前《“债市恐慌”是怎样炼成的?》的报告中,我们以***的“7%效应”、信贷高烧的“挤出效应”、降准预期破灭的“预期差效应”,从基本面分析上解释了这一轮债市的大跌。
不过,随后的债市雪崩与基本面逻辑已经**脱钩,海清FICC频道通过与历史上十年期国债超过4%进行对比发现,无论是经济增长、通胀水平或预期、货币政策、资金面、银行配置力量等基本方面,均无法支持当前债市的快速大跌,这一次“债灾”似乎有新故事。
为进一步分析“债市恐慌”的成因,我们以2017年10月以来债市雪崩的与众不同为出发点,分析了交易盘与配置盘影响债市的演变进程,以及,在反身性理论的基础上,阐述了市场多空双方博弈的动态过程,进而得出了本文的结论。
本文的主要结论是:
其一,历史上十年期国债利率上行超过4%的时期,主要为2007年、2011年、2013年三个时期,但此三个时期利率上行均有明显的基本面因素推动:2007年属于明显的经济过热时期、2011年是典型的高通胀时代、2013年则是货币政策收紧导致货币市场拉高债券市场;
其二,2017年10月以来,新一轮债券市场的快速下跌,无论从经济基本面、央行货币政策和资金面、通胀水平及预期、银行配置行为,均不能良好地解释债市的“跌跌不休”,反而是经济增速高点渐现、央行呵护态度明显、资金面相对平稳、信贷高烧褪去,边际上还是利好债市,这一次“债灾”似乎有新故事;
其三,所谓“配置力量不足”不能解释当前市场,与2013年相比,当时是典型的配置力量不足——一级招标带动二级上行,而此次则是一级招标往往好于二级市场,相反是二级市场和国债期货领跌。当前的银行配置户在资金上并不欠缺,一级招标利率往往好于二级市场,且一级招标还有较好的倍数,但在判断当前市场处于技术性熊市的情形下,配置户一级招标也仅是完成任务,以**国债、金融债的顺利发行,而不是趋势性地**、越跌越买,配置户可能也在等待利率上行见顶的**配置时机出现,因此,当前的配置盘可能只是交易盘的跟随者,既不应该被市场视为债灾的“始作俑者”,也不能看作成债券由熊转牛的“***”;
其四,基于反身性理论的解释,不论空方的逻辑如何,但反映在市场走势上为“市场无视利好的持续下跌”,这直接导致了债市多头开始不断反思债市大跌的原因,为了自圆其说,投资者会形成自己对债市熊市的看法,于是,空头的逻辑得到不断的强化、多头的观点反而是逐步调整,从而进一步加剧了市场的空方力量,表现在债市上即为持续的下跌;
其五,我们认为,空头可能的主要逻辑出发点,可能在于对新一届财经官员(新任***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主任、新任央行行长)的政策预期存在**的不确定性,特别是对潜在的“紧货币+严监管”的恐慌(目前市场传言的人选是明确反对“宽货币”和“松监管”的),导致债市呈现“出利空就大跌,出利好也大跌,没消息依然大跌”的罕见局面,这一点可以类比“特朗普行情”下美债利率的快速上行;
其六,基于中国的现况而言,政策层**的思想主张与其执政行为可能并不会**相同,学术思想越鲜明越好,但政策推行却需要“如履薄冰”,太过于激进的执政政策反而会引起金融系统的紊乱,“休克疗法”往往不会是*佳的政策选项!
其七,中国高杠杆的**并非“松货币”或“松监管”,而是国企和地方**的软约束问题,“紧货币+严监管”只能*标而不能*本,由于软约束主体对资金成本的不敏感,反而会导致对市场化**主体的挤出效应,重演2013年下半年**紧货币之后中国经济长达两年的趋势性下滑,底线思维下更应注意货币政策和监管政策的边界,更为有效和**的“去杠杆”方案应当是推进国企改革和财税体制改革,对债市而言这将意味着广义**需求的下降,对债市将形成长期利好。